于耀翔：美国的移民版别早已更新，有人却还活在梦里

发布时间：2025-04-26　点此：410次

【文/观察者网专栏作者于耀翔】

短短几年内，美国在移民范畴产生了不少标志性事情，如特朗普时期因美国与我国角力所引发的一系列移民方针收紧、南部边境不断添加的不合法移民压力、以及2024年头以得克萨斯州为首的边境坚持等，而不合法移民也作为一系列政治事情的“副产品”遭到重视。

跟着2022年俄乌抵触的开端，乌克兰难民成为了各路移民中最政治正确的集体，其间不少涌入了美国。此外近几年来，来自美墨边境的不合法移民也开端引起外界留意——他们像一种荒谬的草根运动，常常能抓获媒体的视野。

面临这种紊乱式增加的移民现象，美国也涌现出千奇百怪的问题和评论。对此，笔者大致分为经济、政治、文明三个层面。

首先是经济层面，干流的观念是：不合法移民添补了大部分美国的低收入劳动力缺口，乃至为其GDP增加做出了奉献；与之敌对的观念则是他们共享了美国的各种公共福利，导致了更高的犯罪率，成为了兴旺社会的负担。其次，不合法移民人数快速上升也引发了政治圈人士的重视。尽管绝大部分的不合法移民和适当数量的新进移民并不能直接参加推举，他们潜在的政治影响力不容小觑。本年是美国大选年，不少民主党官员为了撮合少量族裔的支撑，正在推进给予不合法移民投票权的法案。终究，在文明层面上，以泛左为代表的思维一贯主张“文明多元主义”，认为美国社会应该接收移民所带来的不同风俗。这种叙事现已成为了一种“政治正确”，乃至要求大众不能将这些移民称作“不合法”（illegal）而只能说为未登记（undocumented）。而对立这种宽恕方针的右翼集体，则以各种方法表达自己的不满，并演化出文明轻视。比方杜克大学就曾曝出有一位教授恶感华人学生说中文，并正告我国学生转换英文交流。

从这三个层面来看，不合法移民问题现已对美国的社会一致带来了不小的抵触。

CNN报导：杜克大学的教授在正告我国学生不答应说中文后被逼从主任方位上下台CNN网站

发明异乡人——美国的一致叙事

在《发明异乡人》这本书中，作者库纳尔·帕克（Kunal M.Parker）纵观美国的移民及公民身份史，得到了一个非常风趣的定论——美国的身份一致存在一个根本矛盾：它既需求特定的“异乡人”来承认自己的身份，却又不得不承受各式各样的“异乡人”成为本身公民。

作为移民国家，美国需求接收不同种族、肤色、文明、宗教的集体构建本身社会，却又有必要找到一起的敌人来承认本身的价值。帕克认为这种价值需求源自于殖民地时期美国肯定主导地位的白人集体，在寻求与欧洲独立时，不得不给公民供给一个不同于其欧洲故土的独立价值观，以抓获民意。

咱们常常听到的“五月花号”故事、清教徒精力、应许之地、以及后来的“天定命运”（manifest destiny），都是这一认知建构的成果。经过着重与别人的不同，美国树立了归于自己的主权观和权力毅力。当美国《独立宣言》提到“不行掠夺的权力，包含生命权、自在权和寻求幸福的权力”时，它的言下之意是：咱们与你们不同，所以需求独立，而这不是你们赋予的权力。只需在民众的认知中发明一个“异乡人”的欧洲，殖民地才得以取得公民的支撑而独立。这种发明异乡人的叙事逻辑，也成为了美国文明开展中的习气。

《发明异乡人》材料图

在18世纪时，还有许多“主体”参加美国的叙事：欧洲的贵族、天主教徒、美洲原住民、黑人等。而美国经过排异的叙事，树立起了以白人为主导的美国社会，然后一只手将土地、金钱和权力从这些“主体”的手中抽出，改构成可以被私有化的“公共资源”，另一只手则经过稳固本身的一系列价值——所谓神授天命、公平竞争、私有制等等这些18-19世纪白人社会的特有习气，渐渐演化成了资本主义、天然人权、分权政府等等西方国家的干流叙事。

可是，在现代化浪潮中，美国社会不得不赋予这些被逼“移民”（实则被贩卖）到美国的黑人、土生土长的原住民、以及新式移民一个“公民”身份。一起因为越来越多的来自这些“主体”的社群或自动或被动地被收纳进美国社会，美国也在不断地稀释着所有这些社群中“异乡者”的概念。而当这些“异乡人”不断被美国名义上彻底接收时，美国又该怎样保护本身的价值一致？

Parker给出的答案是：烘托（rendering）。一方面，美国树立起内部边境（inner boarders），将一部分公民变成隐性的“异乡人”。而另一方面，它则使用一些普世价值来烘托所谓“自在、民主、人权”等一起价值观。其间最典型的比如之一是19世纪内战完毕后美国履行的种族隔离方针。

当《解放奴隶宣言》不得不打破环绕黑人所树立的边境时，从头一致的国家在它的内部树立起了“新边境”——将黑人文明圈捆绑起来，以保护美国固有的、以白人为主导的形象。在黑人成为公民之前，公民身份一直是美国白人的特权。

当“公民”损失这种特权之后，它不得不搬运到住宅、通行、服务等其它方面上。帕克在书中也共享了华人移民在美国无法取得公民身份、强逼交纳特税等一系列不公正待遇，以及华人商会与之斗争的前史。在这种视角下，标志着华人自强独立的唐人街，又何曾不是美国内涵边境的产品？

当年坐落旧金山的华人商会至今耸峙在市中，标志着美国华人为争夺民权而不懈斗争的前史作者供图

此外，通常被视作对外扩张为蓝本的“普世价值体系”，其首要意图亦是对社会内部的烘托。书中观察到：自上世纪起美国参加和制作的对外战役，在文明上正是发明异乡人的进程。从法西斯轴心、第二世界到恐怖主义中东，美国将战场上的敌人化作文明上的反派，来树立起本国社会的排外讨厌。

更进一步的是，这些战役强逼美国内部那些来自“敌国”的移民与自己同宗本家、具有血脉和文明联络的母国切开，参加一个“普世价值”的美国认同。但这手牌与前一手又自相矛盾，因为当这些外部边境的异乡人迁移到内部时，却从头撞上了内部的边境墙。

就像9·11之后的美国阿拉伯裔——不管声称自己多么支撑“自在民主人权”，等来的也仅仅加强监听的《爱国者法案》。在这本写于2015年的书终究，作者不由发问——现已习惯了“发明异乡人”的美国认知，怎样在21世纪持续保护这个现已千疮百孔的一致？

不合法移民——新时代的异乡人

处于2024年不合法移民浪潮下的美国，就如国际上的经历相同，“小院高墙”的方针非但没能坚持本身一致，反倒被自己所划的内涵边境不断腐蚀。很多的不合法移民充满着低端服务业、根底或不合法农业以及一些制作业。将这些职业和作业为枢纽，他们树立了以本身为中心的文明圈子。

在这张联系网内，有组织的不合法移民可以取得各种社会服务，而不需求直触摸摸他们所踏入的美国社会。有些状况下，他们乃至可以不必学习英语，因为其所在的作业环境并不需求英文作为公共言语交流。而维系这个圈子的，正是独立于美国文明的、被“新边境”所圈起的“异乡文明”。

有一些观念将这种现象称为“奴工经济”。浅显来说，他们认为美国依托这些不合法移民获取低本钱的劳动力，并不断添补低端作业岗位的空白。固然，很多的不合法移民收入低于官方的最低收入规范，但他们也大多可以免除作为美国税收大项的收入税和财产税。

比较之下，民主党所构建起的“不合法移民有利于美国社会”的叙事也无法令人信服。实际上，除掉相对少量的服务业，更多的不合法移民被投入到与社会阻隔的制作业与农业之中，在相关工业中构成了很多的不合法劳动力集合，乃至在这根底上构成了人口私运。

美国对不合法移民的接收，也不源于故意的方针调整，而是源于两党因为本身利益相互推诿的副产品。一起，不合法移民也无法彻底添补低端工业的劳动力空白，因为有更多的较低端制作业需求必定的教育水平和法令身份，但它们扣除税项后的收入反而没有不合法作业多，所以压根招不到人。也就是说，所谓不合法移民满意劳动力缺少，处理美国经济问题的叙事，不管是将其当作经济神话仍是人权噩梦，都是不恰当的。

美国的不合法移民现象其实是一种“途径依靠”的成果。在移民方针上，美国政府依照两百年的“老传统”——树立了一系列方针东西，将不合法移民隐性地阻隔起来，成为一种低端的“异乡人”。美国从税单的要求、对公司劳动力选择性的查看及各州政府不同的方针待遇上，奇妙地将不合法移民的活动规模画出边界，让他们待在特定的社会旮旯，成为被叙事烘托下含糊的布景。

例如，加州各个区域日子物价的不同，就可以让不合法移民从特定的区域脱离，构成不同的集合区。不同区域的不同方针又可以不断压榨不合法移民的剩余价值，一些“天高皇帝远”的非边境州（特别是一些民主党州），亦可以使用地舆优势吃移民方针的盈利，鼓舞不合法移民合理化。这样政客们既可以在获取少量族裔喜爱的一起，又不必遭到移民压力的困扰。

而饱尝移民压力的德州，为了回应这种方针，在2023年累计向这些非边境州运送了8万移民。所以，因为种种冗杂的原因，不合法移民被不断地刺进美国社会的缝隙，成为一种被忽视的文明布景。除了以党争为意图政治运动外，他们的社会声响乃至不如那些有公民身份的无家可归者。

比较于大多数不合法移民的劳动量和作息，流浪者清闲的时刻可以说是一种奢华作者供图

正是因为不合法移民合理社会地位的损失，强逼美国的（官方估量）1100万不合法移民构成了本身的文明圈，大多数以族裔为中心组成的社会集体成为了不合法移民真实的日子规模。因为社会信息的不对等，他们便经过人脉发明更有用的交流方法，美国社会则成为了其挣钱的方针，而不是融入的方针。

长期以来，这些文明圈成为了美国国内的异乡者，一种打工的代名词，乃至是一个阶层的刻板形象。这种排挤感最显着的表现之一是言语的隔膜，以笔者曾在星巴克的作业经历为例，就常常遭受这类“咱们vs.他们”的时刻。

当店里缺少会说西班牙语的员工时，只会说西语的顾客就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店员们互比较比划划，消耗不少交流时刻。这时，文明的隔膜感便充满着店内：认为自己被耽搁的排队顾客尽管因政治正确而极尽粉饰，却仍情不自禁地向这些拉丁裔顾客投向鄙夷的目光。

笔者在此倒不是说只会说西语就等于不合法移民，而是在美国这个“种族大熔炉”中，的确存在着一种“非美国”的集体认识——它在文明多元主义的政治正确之下，只需在这些“为难”的瞬间才会展示出来。而正如帕克所指出的，美国社会需求这种差异性来显示一种精英感；人们所认知的、亦是排除了不合法移民的“精英美国”。

与美国前史上的移民潮有所不同的是，本轮进入美国的不合法移民因为与美国社会的触摸方法产生了改变，也逐步走向了传统不合法移民叙事的敌对面。

前史上，美国不合法移民的故事有一个 “勉励向上”的主旋律。他们被刻画成神往美国价值的困苦者，经过付出劳动和努力学习而逐步融入美国社会，成为“真实的”美国人。在这种叙事下，融入美国社会是成功的代名词和抱负的方针。

可是，在近些年，特别是疫情之后，不合法移民对“融入美国社会”的需求开端下降。很多缺失的低端劳动力让他们失去了融入美国社会的激烈动机，转而变成赚取美国商场价值的投机者。在他们看来，与其花费很多精力和危险寻求一个身份，不如赚取比家园高出不少的劳动收入。尽管公民身份依旧可以供给不少福利，可是相对报答已远不及早年。

与此一起，民主党不断铺开的不合法移民方针也让他们在不获取身份的条件下得到了教育、医疗等方面有限的服务。在这种大布景下，美国的移民情绪开端产生分解。需求永居或公民身份的人可以经过出资移民或其他方法“买入”身份，而不合法移民则成为了毫不勉强的异乡人——美国关于他们来说，仅仅是供给作业时机和客户的商场，而不是需求融入的社会。不断累积的族群文明圈，以及美国政府有意无意的隔离方针，使不少不合法移民现已可以彻底日子在自己的小社会中。

图为美国预估的不合法移民散布。可以看出，在不少州中已有适当的集合效应作者供图

而坚持这一切的条件是：美国对不合法移民的待遇高于他们本国的日子水平。

关于不合法移民最大来历的拉丁美洲移民来说，这个条件在美国各种所谓权力运动，特别是民主党的一系列运作下现已成为实际。经过举高各种福利规范，不合法移民的本质指日子规范和安全指数现已比他们的出世国家高出不少，加州乃至还预备持续经过法案，答应不合法移民子女在校园中寻觅作业。

除此之外，一些媒体也在企图烘托不合法移民与美国公民同等的叙事。例如美联社，就引证多方音讯企图证明“不合法移民与美国公民相同交税，而且给社保做出了比较其开销更高的奉献。”

这种叙事背面暴露了“相等主义”下泛左的政治考量——借由经济上的本质相等来暗示应该给予不合法移民相等的政治身份。在他们看来，这些少量族裔都是“选票潜力股”。在不断放宽的移民方针背面，民主党的如意算盘是：经过这种福利方针，招引不合法移民走上融入美国社会的路途，这样既能巴结国内的少量族裔集体，又能终究成为自己的新式选票实力。

可是，在美国经济条件远高于出世国的状况下，新一代的不合法移民现已不再喜爱所谓的融入道路，而成为了美国经济的“搭便车者”（free-rider）。媒体着重“不合法移民也交税”的话术则忽视了交税份额的不平衡，依据美国各州的家庭收入中位数，交税份额排名前三的分别是联邦、州收入税，以及财产税，而它们在不合法移民交税中的占比却远远小于商品税。

也就是说，本来应该是不合法移民交纳的税收，恰恰搬运到了收入和财产税占比最高的很多蓝领及低收入中产阶层上，而这一类人群中有适当一部分就是共和党的基本盘。在不合法移民压力最高的南部边境州，亦具有较高的商品税份额。这使妥当地中低收入阶层遭到了更高的税收压力。这种视角下，两党不同的移民方针就更简单理解了。

左图红框内为美国家庭中位数收入中的各项税务及经费开支，右图为不合法移民的税务份额。可以看出，两者的税务散布彻底不同。作者供图

活在梦里的“异乡人”

除了上述经济要素外，在涌向美国的不合法移民浪潮里，还有这样一群人：他们依旧存活在美国的“融入叙事”中，成为美国移民浪潮中的过期者，自称要到美国寻找自在，但往往成了还没上岸就现已被扑倒在沙滩上的“前浪”。

与其他族裔的不合法移民不同，他们具有必定的经济实力，却又达不到出资、技能等正规移民途径的规范。可是，他们甘心抛弃本来的日子，败尽家业，乃至妻离子散，也要声称带着“对自在民主的神往”，参加到不合法移民浪潮中，不失为一种经济奇迹。

这些人乃至现已养活了环绕着不合法移民“吃住行一条龙”的整个工业链。散布在中南美洲各个国家的导游、住宿、和边境私运组织，为这些不合法移民们树立了贵重的专项服务。

这群具有雄厚经济实力的不合法移民投靠美国的意图，也与绝大多数的不合法移民彻底不同。他们寻求的并不是在兴旺国家的社会底层“苟活”，而是要从一个不合法移民攀爬到自我认知的“人上人”。这个意图从移民黑中介的宣传话术便可见一斑。

这些中介经过所谓的尖端教育、尖端医疗、各种高福利、乃至是秀“大house”等一系列操作，向潜在顾客不断灌注“融入社会、勉励向上”的美国梦。在他们的笔下，只需进入美国，便能打破种族、文明、阶层的壁垒，经过交流劳动力来终究得到相等的公民身份。

而迷信这一叙事的任，便天经地义地将美国当作了抱负乡。他们认为自己与成功之间的仅有妨碍就是地舆与移民本钱的约束——换句话说，只需登陆美国，便可以享用公平竞争的赛道，成果自己的兴旺梦。

所以他们变卖财物、抛家舍业，嘴上说着“自在民主”，心里真实寻求的其实是资本主义话术下烘托的成功哲学。

惋惜的是，这些不合法移民既不了解美国的前史与现状，更看不清世界经济和政治开展的趋势。帕克在《发明异乡人》中尖利地指出：在美国的前史上，公民并不是平权，而是特权的代名词。特权只需坚持本身的特别性才有价值，所以美国需求遍及的“异乡人”来反衬一个隐性的特权阶层。

即便在公民身份现已适当遍及的21世纪，美国也需求不断地发明内涵边境以操控本身特权的众多和价值降低。而与之相对的，所谓公平竞争、融入进步的美国梦仅仅是对这种阶层分解的烘托，远远无法代表社会的遍及现象，而这关于不合法移民来说更是天方夜谭。将这种幻象作为本相的不合法移民们，也将不断增加的不合法移民大潮看作完成美国梦的活跃信号，却不曾了解美国的移民版别早已更新。

活在上一个版别的这群人，总算在实际的美国社会撞上了比外部边境更难翻越的“内部边境”，身心遭受了的极大不平衡。并不满意于底层日子的他们，不得不面临更高的日子本钱，现已趋于饱满的劳动力商场，以及紊乱不胜的移民转正服务。从前愿望成为“真实的兴旺国家中产者”的他们日子水平不升反降，从一个社会的中层跌入另一个社会的底层，却怎样也盼不到上升的阶梯。

这些人傍边，有的只能自我安慰，坚称自己是为了“寻求自在民主”；有的苟且偷安，承受底层社会的“劳动改造”；有的迁怒于自己的祖国和公民，对国家和政府恶语相加，乃至与亲人反目成仇；而更多的则是日子在丢失与悔恨之中。

挖苦的是，这些人本来是不合法移民中最崇奉“美国梦”的集体，却遭遭到了最严峻的轻视和排挤。不仅在社会上，他们成为日子水平最低的集体，在官方层面亦面临着被遣送的命运。

可以说，这是一种过错认知和投机主义下的悲惨剧；假如他们英文够好的话，应该去细心地读一读帕克的这本书。

美国新一轮的不合法移民大潮，既不是促进增加的劳动力变革，也不是什么处理经济问题的灵丹妙药，更非其社会殷实、福利兴旺的指示器。它仅仅美国国情和经济状况的特别产品，可以反映的只需美国变形的劳动力分配以及被不断分解的社会一致。这些被软禁在底层的社会集体，因为不同化的待遇和文明上的隔膜，一直无法真实融入美国社会，成为美国国境线内的“异乡人”。

在未来，跟着这种不行持续的经济模式持续深化，美国将不得不面临那个千疮百孔的社会，和一系列的经济和文明结果——到时候，它又能在何处树立起阻挠不合法移民的高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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